声明:本文根据真实社会事件改编,为保护当事人隐私,文中人物均为化名,部分细节进行了文学化处理,但保持事件本质的真实性。
"东西放好了吗?"
新娘父亲刘总接起电话,声音压得很低,但我恰好坐在他旁边的桌子,听得一清二楚。
"你确定没人发现?"他继续说着,眼神不经意地扫了一眼四周。
我端着酒杯,装作什么都没听到,心里却开始犯嘀咕。什么东西要这么神神秘秘的?
"好,我知道了。"刘总挂断电话,脸色明显不如刚才那般轻松。
我是老张的战友,今天专程开车15个小时来参加他儿子小张的婚礼。
原本以为这就是一场普通的婚宴,却没想到从这通电话开始,整个晚上都变得不对劲起来。
01
我叫李建军,今年53岁,20年前从部队退伍后在老家做点小生意。和老张是生死之交,我们在边境当了8年兵,退伍后虽然各奔东西,但这份战友情一直没断。
三个月前,老张打电话给我:"建军,小张要结婚了,你一定要来啊。"
"那必须的,你儿子结婚这么大的事,我不来像话吗?"我当时毫不犹豫就答应了。
老张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:"这小子总算要成家了,我这当爹的也算放心了。"
"小张现在在哪里工作?"我问。
"在省城,具体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,反正挣得不少。"老张的话里带着一丝无奈,"现在的年轻人,我们也管不了那么多了。"
我感觉老张话里有话,但电话里不好多问。挂了电话后,我就开始准备礼金。按照我们那边的规矩,战友的儿子结婚,怎么也得拿个像样的数字。我思来想去,最后决定包3万块钱。这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,但老张的儿子结婚,这个面子必须给足。
婚礼定在省城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。当我接到请柬的时候,心里就有些吃惊。以老张的经济条件,在这种地方办婚礼确实有些超出预期。但转念一想,可能是女方家出的钱,也就没多想。
出发前一天,我特意去银行取了现金,用红包装好,又检查了一遍车子。从我们县城到省城,开车要15个小时,我打算一口气开到。
凌晨4点,我就出发了。高速公路上车少,我一路开得很顺畅。中午在服务区休息了一个小时,下午6点就到了酒店。
酒店的门童看到我的车,明显愣了一下。我开的是一辆5年前买的国产SUV,在这种地方确实显得寒酸。但我不在乎,来参加婚礼的是人,不是车。
走进酒店大堂,我被眼前的场面震住了。水晶吊灯、大理石地面、金碧辉煌的装修,这排场比我想象的还要大。婚礼现场布置得像宫殿一样,光是鲜花就得花不少钱。
"建军!"老张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。我转头看去,老张穿着一身新西装,但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。
"老张!"我大步走过去,给了他一个用力的拥抱。
"你这一路辛苦了。"老张拍拍我的肩膀,"真没想到你会开车过来。"
"小张结婚这么大的事,我坐飞机都得来。"我笑着说,然后悄悄看了看四周,"这婚礼办得真隆重啊。"
老张的脸色有些不自然:"女方家的意思,说要给孩子一个体面的婚礼。"
我注意到老张说话时眼神有些飘忽,这可不像平时的他。在部队的时候,老张是出了名的直爽,有什么说什么,从不遮遮掩掩。
"新娘家是做什么的?"我随口问道。
"做生意的,具体什么生意我也不太清楚。"老张说完就转移了话题,"走,我带你去见见小张。"
新郎小张正在和一群朋友聊天,看到我走过来,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:"李叔叔,您来了!"
"小张,恭喜恭喜!"我拍拍这个我看着长大的孩子,"新娘漂亮不?"
"那当然了。"小张笑得很开心,但我注意到他手上戴着一块很贵的手表,脖子上还有一条金链子。
在我的印象里,小张从小家境一般,老张的工资也不高。这孩子什么时候有钱买这些东西了?
"小张现在工作不错吧?"我试探性地问。
"还行吧,跟着几个朋友一起做点生意。"小张说话时眼神有些闪烁,"李叔叔,您先坐,一会儿婚礼就开始了。"
我被安排在主桌,和老张坐在一起。主桌上除了新郎新娘的直系亲属,还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。介绍的时候,说是新娘家的朋友,但我总觉得这些人和普通的亲朋好友不太一样。
其中一个中年男人,就是刚才打电话的刘总,是新娘的父亲。
他看起来40多岁,穿着得体,举止不凡,一看就是经常在生意场上混的人。
还有几个年轻人,说是新娘的表兄弟,但他们的举止让我想起了部队里士兵,走路的姿势、观察四周的习惯,都很专业。
02
婚礼正式开始后,我就更加确定这场婚礼不简单了。
首先是来宾的数量,足足坐满了20桌,而且每一桌的客人都穿着很正式。
我粗略算了一下,光是酒席的钱就得十几万。
老张一个普通工人,小张一个刚工作几年的年轻人,哪来这么大的手笔?
其次是新娘家的排场。新娘穿着的婚纱一看就价值不菲,头上的首饰更是闪闪发光。新娘父亲刘总在致辞的时候,言谈举止很有气场,明显是见过大世面的人。
但最让我在意的是,老张在整个婚礼过程中都显得很拘束。按理说儿子结婚应该是最开心的时候,但老张总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。
"老张,你怎么了?不开心吗?"我趁着敬酒的间隙问他。
"没什么,就是有点累。"老张勉强笑了笑,"这段时间为了婚礼的事情跑前跑后的。"
"小张这孩子真有出息,找了个这么好的女孩。"我试着让他开心一点。
老张点点头,但眼神里还是有些不安:"建军,有些事情..."
"爸,过来一下。"小张突然走过来打断了老张的话,"那边有几个叔叔想敬您酒。"
老张只好跟着儿子走了,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琢磨他刚才想说什么。
趁着这个空隙,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其他桌的客人。大部分人我都不认识,但有几桌客人的谈话让我觉得很奇怪。他们聊的不是工作就是生意,而且总是压低声音,像是在讨论什么机密的事情。
特别是坐在我左后方那一桌,有几个看起来像商人的中年男子,一直在小声交谈。我无意中听到他们提到"货物"、"安全"这样的词汇,但具体在说什么我听不清楚。
"李先生是吧?"一个声音在我身后响起。
我回头一看,是刚才打电话的刘总。
"是的,我是老张的战友。"我站起来和他握手。
"老张经常提到您,说您是他最好的兄弟。"刘总笑着说,但他的眼神一直在观察我,"您是做什么工作的?"
"做点小生意,不值一提。"我谦虚地回答。
"小生意也不容易啊。"刘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"现在这个社会,做什么都要小心。"
他这话说得很有深意,我感觉他好像在试探什么。
"是啊,做生意确实要谨慎。"我随口应和着。
就在这时,刘总的手机又响了。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,脸色微微一变:"不好意思,我接个电话。"
他走到一边接电话,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,但我还是听到了几个关键词:"明天"、"安排好"、"不要出错"。
挂了电话回来后,刘总明显有些心不在焉,就连敬酒的时候也显得匆忙。
与此同时,我注意到小张也有些不对劲。作为新郎,他应该是今天最开心的人,但我发现他总是不经意地看手机,而且和一些客人交流时显得很紧张。
"小张最近工作很忙吗?"我找机会问老张。
"好像是的,经常加班到很晚。"老张回答得很模糊,"他们做的那个生意我也不太懂。"
"什么生意?"
老张犹豫了一下:"说是做贸易的,具体我也说不清楚。"
我感觉老张对儿子的工作知道得很少,这很不正常。按照老张的性格,他肯定会关心儿子的工作情况,怎么会连儿子做什么都不清楚?
随着酒席的进行,我越来越觉得这场婚礼有问题。新娘家的客人太多了,而且很多人都不像是普通的亲朋好友。他们的言谈举止都很谨慎,就像是在参加一个重要的商务会议而不是婚礼。
更奇怪的是,我发现有几个人一直在观察周围,特别是对进出酒店的人员格外关注。这让我想起了在部队执行任务时的警戒状态。
"建军,你觉得这个婚礼怎么样?"老张突然问我。
"很隆重啊,小张有福气。"我说着,同时观察老张的表情。
老张欲言又止,最后只是点了点头:"希望他们能幸福吧。"
这句话听起来更像是一种祈祷而不是祝福,让我心里更加疑惑。
03
酒过三巡,婚礼的气氛越来越热烈,但我心里的疑虑却越来越重。
在一次去洗手间的路上,我听到了一段让我印象深刻的对话。
"明天的事情安排好了吗?"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。
"都安排好了,不会有问题的。"另一个人回答。
"那就好,这事关系重大,千万不能出差错。"
"放心吧,所有环节都检查过了。"
我装作什么都没听到,继续往前走,但心里已经开始怀疑这场婚礼是不是只是一个幌子。
回到座位上,我更加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。我发现刘总虽然在和客人们谈笑风生,但他的注意力明显不在婚礼上,而是时不时地看手机,或者和几个特定的人交换眼色。
大约9点的时候,有几个客人开始陆续离开。我注意到他们离开的时候都很匆忙,而且刘总会亲自送到门口,两人会简短地交流几句。
"建军,你们明天几点出发?"老张突然问我。
"我准备早点走,大概6点就出发。"我说。
老张点点头:"那你今晚早点休息,开了这么久的车很累。"
"你呢?不留我多住几天?"
"我想是想,但小张他们明天要去度蜜月,我也得回去上班。"老张说着,眼神却飘向了别处。
这时,小张走了过来:"爸,李叔叔,那边还有几个客人要敬酒。"
我跟着老张走过去,发现这几个客人都是年轻人,看起来像是小张的朋友。但他们的穿着和谈吐都很成熟,不像是刚毕业的大学生。
"张哥,恭喜恭喜!"其中一个年轻人举杯说道。
"谢谢兄弟们的支持。"小张回答得很客气,但我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。
"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。"另一个年轻人说。
"一定一定。"小张连连点头。
这种对话听起来更像是生意伙伴之间的客套,而不是朋友之间的祝福。
敬完酒回来,我忍不住问老张:"小张的这些朋友都是做什么的?"
"都是一起做生意的伙伴。"老张回答得很简单。
"什么生意能让这么多年轻人聚在一起?"
老张沉默了一会儿:"建军,有些事情我也不太清楚,小张不愿意跟我详细说。"
从老张的语气里,我听出了一种无奈和担忧。作为父亲,他明显对儿子的工作有所怀疑,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处理。
10点左右,婚礼正式结束。新郎新娘开始和客人们合影留念,我也去拍了几张照片。但在拍照的过程中,我注意到有几个人刻意避开了镜头,这让我更加确定这些人的身份不简单。
"李叔叔,谢谢您专程赶来参加我的婚礼。"小张过来和我握手告别。
"应该的,你是老张的儿子,就是我的儿子。"我拍拍他的肩膀,"以后有什么困难记得找叔叔。"
小张的眼神闪烁了一下:"谢谢李叔叔。"
和新娘告别的时候,我发现她虽然笑容满面,但眼神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。
"新娘很漂亮,小张有福气。"我对老张说。
"是啊,就是希望他们能好好过日子。"老张的话里又是那种祈祷的语气。
准备离开的时候,刘总主动过来送我。
"李先生,今天很高兴认识您。"他和我握手,"老张有您这样的朋友,真是他的福气。"
"哪里哪里,我们是老战友了。"我客气地回应。
"以后有机会到省城来,一定要联系我。"刘总说着,递给我一张名片。
我接过名片看了一眼,上面写着"刘海峰,某某贸易公司董事长"。公司名字我没听说过,但从名片的制作就能看出这家公司规模不小。
"一定一定。"我把名片收好。
刘海峰笑着点点头,但他的眼神依然在观察我,就像是在评估什么。
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,我开车回到预定的宾馆。一路上,我脑子里一直在回想今晚的种种细节。
这场婚礼表面上很成功,但处处都透着古怪。
新娘家的财力明显超出了普通生意人的水平,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也不像是普通的亲朋好友。
更重要的是,老张和小张父子俩都表现得很不自然,好像在隐瞒什么重要的事情。
04
第二天早上6点,我按时从宾馆出发。原本想去和老张告别,但想到他可能还在休息,就决定直接上路。
开车前,我给老张发了条短信:"老兄,我已经上路了,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。祝小张夫妇新婚快乐!"
很快,老张回了信息:"建军,一路平安。谢谢你专程赶来,我心里很感动。"
我感觉老张的话里有种特别的情绪,但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。
上了高速公路后,我一边开车一边继续思考昨晚的事情。越想越觉得不对劲,特别是那些神秘的对话和刘海峰的那通电话。
"东西放好了吗?"这句话一直在我脑海里重复。什么东西需要这么小心翼翼地处理?而且从刘海峰当时的神态来看,这个"东西"显然很重要。
还有那些自称是小张朋友的年轻人,他们的言谈举止都不像是普通的大学同学或者工作伙伴。他们更像是一个团队,一个有组织的团队。
最让我担心的是老张的态度。在部队的时候,老张是我见过最直率的人,有什么事情从不藏着掖着。但昨天晚上,他明显在刻意回避一些话题,特别是关于小张工作的问题。
中午在服务区休息的时候,我忍不住又给老张打了个电话。
"建军,到哪里了?"老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。
"刚过了市界,大概下午3点能到家。"我说,"你们收拾得怎么样?"
"差不多了,小张他们下午的飞机去三亚。"
"真不错,新婚旅行还去三亚。"我感叹道,"现在的年轻人真会享受。"
老张沉默了一会儿:"建军,昨天谢谢你来参加婚礼。"
"说什么谢,应该的。"我觉得老张的语气有些异常,"老张,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?"
"没什么,就是感觉孩子大了,有些事情我们做父母的也管不了了。"
"小张现在工作稳定,又有了好老婆,你应该高兴才对啊。"
"是啊,应该高兴。"老张的声音听起来很无力,"建军,以后有时间我去找你,我们好好聊聊。"
挂了电话后,我心里更加不安了。我和老张认识这么多年,从来没听他说话这么没底气过。
下午的路程比较顺利,没有堵车。我一边开车一边想着老张的事情,总觉得他们父子俩卷入了什么复杂的情况。
4点多的时候,我已经进入了县界。熟悉的山水让我感到安心,经过15个小时的长途跋涉,终于要到家了。
快到家的时候,我突然想起忘了给老婆打电话报平安。于是在路边停车,掏出手机拨通了家里的电话。
"到家了吗?"老婆关心地问。
"快到了,还有10分钟。"我说,"婚礼很顺利,小张找了个很好的女孩。"
"那就好,老张也该放心了。"
"是啊,不过..."我想说什么,但又觉得没有确凿的证据,"算了,等我到家再说。"
"那你开车小心点,我去热饭。"
挂了电话,我继续开车回家。
夜幕已经降临,县城的街道上灯火通明,这熟悉的景象让我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但我不知道的是,真正的震惊还在等着我。
终于到了家门口,我疲惫地停好车,伸了个懒腰。
15个小时的车程让我腰酸背痛,现在只想赶紧洗个澡休息一下。
我走到后备箱前,准备取出行李和给老婆带的特产。
我按下后备箱的开关,箱盖缓缓升起。
但下一秒,我整个人愣住了。
05
后备箱里除了我的行李箱和特产袋子,还多了一个黑色的手提包。
这个包我从来没见过,绝对不是我的东西。
我的心跳开始加速,手心冒出了冷汗。
这个包是怎么出现在我车里的?什么时候放进来的?
我站在后备箱前,盯着那个黑色手提包,大脑一片空白。
这个包看起来很普通,黑色皮质,中等大小,但分量明显不轻。
我伸手想要拿起来,手指刚碰到把手就缩了回来。
我环顾四周,确认没有人注意到我,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包拿了出来。包很沉,至少有七八斤重。
我的第一反应是立刻报警,但转念一想,如果这个包真的和昨晚的婚礼有关,那老张父子可能会卷入很大的麻烦。
我带着行李和那个神秘的包快步走进家门。
"怎么这么久?"老婆从厨房探出头来。
"车上东西有点多。"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,"我先洗个澡,一会儿就下来吃饭。"
我拿着那个黑色包冲上二楼,锁好门,然后把包放在床上。
深吸一口气,我拉开了包的拉链。
包里的东西让我目瞪口呆:一沓沓用橡皮筋捆好的现金,粗略估计至少有几十万;几个小塑料袋,里面装着粉末状的物品;还有一个平板电脑和几张银行卡。
我的手开始颤抖。
我立刻明白了,昨晚的婚礼根本不是普通的婚礼,而是一次药品交易的掩护。那些神秘的客人不是来参加婚礼的,而是来进行交易的。
而这个包,很可能就是昨晚交易的"货物"。
我想起刘海峰的那通电话:"东西放好了吗?"现在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但问题是,这个包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车里?
我仔细回想昨晚的每一个细节。停车的时候我记得锁好了车,婚礼期间也没有离开过酒店。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故意把这个包放进了我的车里。
但是谁?为什么?
我打开平板电脑,发现里面有很多加密的文件和聊天记录。
虽然大部分内容我看不懂,但从一些关键词可以判断出这确实和药品交易有关。
其中一条聊天记录让我心惊:
"货物已经转移,使用老张朋友的车。"
"确定安全吗?"
"绝对安全,他是退伍军人,不会有人怀疑。"
"那就好,记住,如果出了事,就说不知道。"
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了。
原来从一开始,我就被当成了运输药品的工具人。
他们利用我这个老实人的身份来转移药品,如果被发现,我就是最好的替罪羊。
更可怕的是,老张很可能也参与了这个计划。想到这里,我感到一阵眩晕。
我的老战友,我最信任的兄弟,为了钱居然把我卷入了这种危险的事情。
手机突然响了,是老张打来的。
我犹豫了几秒钟,最终还是接了电话。
"建军,到家了吗?"老张的声音听起来很紧张。
"到了。"我的声音有些颤抖。
"路上一切都还顺利吧?"
这句话明显有深意。我明白他在问什么。
"老张,我们需要谈谈。"我直接说道。
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:"建军,有些事情...很复杂。"
"复杂?"我压抑着愤怒,"你知道你把我卷入了什么吗?"
"我...我也是没办法。"老张的声音里带着哭腔,"建军,你听我解释。"
"那你解释吧。"
老张深吸了一口气:"是小张,他欠了高利贷,几十万。如果不还钱,他们要他的命。我一个月工资才几千块,哪里拿得出这么多钱?"
"所以你们就去卖药品?"
"不是卖,是帮人运输。"老张急忙解释,"他们说只要帮忙运一次货,就能拿到50万,既能还清债务,还能剩下不少。"
"那为什么要把我卷进来?"
老张沉默了很久:"因为他们说需要一个可靠的人帮忙,我想到了你。建军,我真的不知道会这么危险,他们说只是普通的货物..."
"普通的货物?"我冷笑,"老张,你觉得我会相信吗?"
"建军,我知道对不起你,但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,你能帮帮我们吗?"老张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。
我看着床上的那些药品和现金,心情五味杂陈。
一方面,我对老张的欺骗感到愤怒;另一方面,我又理解他作为父亲的无奈。
"老张,你知道这些东西如果被发现意味着什么吗?"我问。
"我知道,所以我求你了,帮帮我们吧。只要你把东西送到指定地点,一切就结束了。"
"指定地点?"
"明天会有人联系你,告诉你具体的地址。"老张说,"建军,我知道这样做对不起你,但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。"
我闭上眼睛,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。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有几个选择:
第一,立刻报警。这样做最安全,但老张父子肯定会被抓,我们30年的战友情也会彻底结束。
第二,帮他们完成这次运输。虽然能救老张,但我自己也会成为犯罪分子,而且很可能被卷入更大的麻烦。
第三,想办法让老张父子脱身,但这几乎不可能,因为对方显然不是善类。
"给我一晚上时间考虑。"我最终说道。
"建军,谢谢你。"老张的声音里带着感激,"不管你做什么决定,我都理解。"
挂了电话,我坐在床边陷入了沉思。
老张的话让我想起了在部队时的一次任务。
那时候我们在边境执行巡逻任务,老张为了救一个受伤的战友,差点被地雷炸死。那种生死与共的情谊,让我们成为了真正的兄弟。
但现在,这个我曾经愿意为他挡子弹的兄弟,却把我推进了犯罪的深渊。
我打开那个平板电脑,仔细研究里面的内容。通过一些聊天记录,我逐渐了解了整个事件的来龙去脉。
小张确实欠了高利贷,数额巨大。债主是一个叫"龙哥"的人,手下有很多马仔,专门放高利贷和做一些违法生意。
龙哥给小张两个选择:要么还钱,要么帮他做事。小张选择了后者,开始帮龙哥运输药品。
但小张一个人的运输能力有限,而且容易被怀疑。
龙哥需要找一个可靠的"外围人员"来帮忙,最好是那种没有犯罪记录、社会关系简单的人。
老张就把我推荐给了龙哥。在他们看来,我这样的退伍军人是最好的选择:纪律性强、不会乱说话、而且因为身份特殊,不容易被怀疑。
昨晚的婚礼其实就是一次大规模交易会。
那些"客人"都是龙哥的下线,他们趁着婚礼的掩护来提货。而我的车,就是他们临时的"仓库"。
看到这里,我感到了深深的被背叛的痛苦。老张不仅把我当成了工具,还编造了一个完美的谎言来欺骗我。
但另一方面,我又理解他的苦衷。作为父亲,看到儿子被高利贷逼得走投无路,任何人都会想尽办法去救自己的孩子。
06
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,手机又响了。这次是一个陌生号码。
"李先生吗?"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。
我心一沉,知道这就是龙哥的人:"你是谁?"
"我是受朋友委托来联系您的。"对方的语气很客气,但我听得出其中的威胁意味,"听说您手里有一些我们的东西?"
"什么东西?"我装糊涂。
"李先生,我们都是明白人,就不要绕弯子了。"对方的语气变得严肃,"那个黑色包里的东西,是我们的。"
"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"
"李先生,我劝您配合一点。"对方的威胁意味更明显了,"您有家有业的,没必要为了别人的事情惹麻烦上身。"
这句话让我意识到,他们已经调查过我的背景,知道我的家庭情况。这意味着如果我不配合,我的家人也会有危险。
"你们想要我做什么?"我最终问道。
"很简单,明天上午10点,您开车到城南的废弃工厂,会有人和您接头。把东西交给他们,一切就结束了。"
"如果我不去呢?"
"李先生,您不会不去的。"对方笑了笑,"因为您是个聪明人,知道什么选择对自己最好。"
挂了电话,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。我被迫卷入了一个危险的犯罪网络,而且似乎没有任何退路。
我想到了老婆,想到了我们平静的生活。如果我被抓了,她该怎么办?如果我不配合,那些人会不会伤害她?
整夜我都没有睡着,一直在思考对策。
天亮的时候,我做出了决定。
我要去赴约,但不是为了完成交易,而是为了收集证据。
我要让这些犯罪分子得到应有的惩罚,也要让老张父子脱离这个危险的漩涡。
我偷偷在那个黑色包里安装了一个微型录音设备,这是我在部队时学会的技能。然后我给县公安局的一个朋友打了电话,简单说明了情况,请他们在关键时刻提供支援。
上午9点半,我开车前往约定地点。路上,我给老张发了最后一条短信:
"老兄,不管结果如何,我们的友谊到此为止。希望你能明白,有些底线是不能触碰的。"
很快,老张回了信息:"建军,对不起。如果有来世,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。"
这条信息让我意识到,老张可能已经预料到了最坏的结果。
10点整,我准时到达了废弃工厂。这是一个已经停产多年的纺织厂,周围荒无人烟,确实是交易的好地方。
一辆黑色轿车已经等在那里,车上下来两个年轻人。
其中一个我昨晚在婚礼上见过,就是小张的那些"朋友"之一。
"李叔叔,辛苦您了。"年轻人客气地说,"东西带来了吗?"
我从后备箱取出那个黑色包,递给了他们。
"李叔叔,您是个聪明人。"另一个年轻人接过包,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,"放心吧,这件事到此为止,不会再有人打扰您。"
"希望如此。"我说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了警笛声。几辆警车快速驶来,包围了整个工厂区域。
两个年轻人立刻警觉起来:"你报警了?"
"不是我。"我装出惊讶的样子。
实际上,这确实不是我安排的。我只是让朋友待命支援,并没有要求他们这个时候出现。
混乱中,我才明白发生了什么。原来在昨晚的婚礼现场,已经有便衣警察在暗中观察。他们一直在追踪这个走私网络,而昨晚的婚礼给了他们一个绝好的机会。
警察早就知道会有人来这里交易,所以设下了天罗地网。
两个年轻人试图逃跑,但很快就被抓获。那个黑色包里的药品和现金,成为了关键证据。
在审讯中,整个犯罪网络被彻底揭露。龙哥和他的手下被一网打尽,小张也被抓获。
老张虽然没有直接参与,但因为知情不报被判缓刑。
至于我,因为配合调查并提供了关键线索,没有受到法律处罚。
但这件事给我的心理造成了巨大冲击。
几个月后,老张从看守所出来,专程到我家里道歉。他看起来老了很多,头发几乎全白了。
"建军,我知道我没有脸面再见你,但我必须来道歉。"老张红着眼睛说,"是我害了你,害了小张,也害了两个家庭。"
我看着这个曾经的老战友,心情复杂得无法言喻:"老张,事情已经过去了。"
"没有过去,永远不会过去。"老张摇头,"小张要坐5年牢,我这个当爸爸的责任最大。"
"他还年轻,出来后还有机会重新开始。"我安慰他。
"建军,你能原谅我吗?"老张突然跪了下来。
我赶紧扶起他:"老张,都是过去的事了。"
但实际上,我知道我们之间的友谊已经彻底结束了。有些伤害,一旦造成就无法挽回。
这件事给我最大的感悟是,人性是复杂的。老张不是天生的坏人,他只是在巨大的压力下做出了错误的选择。但错误的选择往往会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。
现在,每当我想起那个黑色手提包,都会感到后怕。如果不是警察及时出现,如果我真的完成了那次交易,我可能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犯罪分子。
而这一切,都源于一场看似普通的婚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