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沙的夜，常常没有尽头。炸弹让天空像是被利刃切开的暗布，拉法地区的火光一波一波吞噬街区。不到十天前，停火协议刚刚响过短暂的钟声；现在，无人机和战机又准时上演了“日常”清算。一河之隔，哭喊此起彼伏——不是谁的幻觉，是流水线上的中东现实。

以色列国防军继续放空承诺，填满的是更多弹壳。拉法、汗尤尼斯，不分昼夜地被“安全行动”加工成焦黑的废土。以色列的国家安全部长本-格维尔，像个永不知足的合唱团团长，面对全国喊：“哈马斯必须灭绝，越快越好！”这荒唐口号喊得比导弹还频繁。内塔尼亚胡政府背着舆论在泥潭里打转，一边推敲“彻底消灭”的妙方，一边拿极右翼的嗓音当施政信仰。

短暂停火仿佛只是给武器加个班休。哈马斯不肯交枪，以色列不愿撤军——互相扼住命门，不撒手。停火与否都只是形式主义的过家家。

哈马斯的立场几乎写在墙上：撤军先行，然后谈武装；否则，没得谈。哪怕天塌地陷，都不能失去手里的枪。为什么？这把武器，是政治身份的户口本，是生死诉状上的保证书，是敬畏，又是无可替代的筹码。哈马斯这根骨头，就卡在巴解组织和以色列咽喉之间。权力的牌桌上，没武装就是弃子。那破碎城市里长大的少年，定是知道，卸下枪就提前挖好了墓坑。

以色列的诉求单一得近乎偏执：没收哈马斯的命根子，然后“清场”。本-格维尔们口无遮拦，说白了就是要哈马斯自己举白旗、乖乖把头伸到绞刑架上。以色列政府用极端安全焦虑为自己加冕，极右翼不欢而怒，如果内塔尼亚胡现在不敲碎哈马斯，那执政地基都要崩塌。国家安全好像成了独裁意志的遮羞布。哈马斯和内塔尼亚胡，这对冤家，只能有一个留名。话糙理不糙。

国际支持？荒唐得像剧本。以色列成功裹挟了一票阿拉伯邻居，带头叫停哈马斯参与管理加沙。甚至要求他们缴械投降、释放人质、退出政治舞台。表面和解，背后动机昭然若揭。没人想让加沙变得更安全，全世界只想让麻烦离自己远一些。

有人还在问，加沙会不会有和平？恐怕真是奢望。一边是哈马斯根深蒂固的社会土壤，另一头是以色列一茬一茬的军事打击。每一次清剿，死上一拨人，没过多久又冒出新的支持者和新一代的愤青。这不是简单的军事冲突，是整个中东现代史压缩成的一场反复割裂与复原的灾难。网格断电、物资封锁，如同给难民营里失学的孩子开了一门永无止境的“绝望课程”。那些还没成年、就学会捡石头做武器的孩子，是点点火苗。火掩不住，只会蔓延。

即便哈马斯的领导层今天倒下，明天呢？空出来的权力真空，恐怕只会吸引更极端、更没有后路的新组织。世界看似关切，其实都学会了自保的冷漠。联合国的救济粮能撑多久？难民的怒火又能埋多深？国际会议桌上雷声滚滚，落到土地上只剩尘埃。

“中东和平”这种空洞的期待，听了几十年，有什么用？站在废墟上冷静讨论人道主义，都让人觉得羞耻。现实就像一桶凝固汽油，无论是谁点火，都不会有赢家。

也许某个夜晚，拉法的孩子会在爆炸声里学会分辨什么叫“明天”，可惜他们绝不会知道，这片土地何时能从血与火的宿命里，得回哪怕一线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