炮弹的硝烟还没散尽，克里姆林宫的红星下已传来新的调兵令。十六万俄军像棋盘上的卒子般向前线推进，坦克履带碾过春末泥泞的黑土地，惊飞一群群正在筑巢的乌鸦。这些扁毛畜生可精得很，知道哪片林子马上要变战场——毕竟过去两年，它们早把俄乌边境的炮火声当成了开饭铃。

基辅的地下指挥所里，泽连斯基摸着下巴上新冒的胡茬，盯着电子沙盘上不断跳动的红色箭头。他那件标志性的军绿色T恤领口已经磨得起毛，就像乌克兰的防线一样被反复拉扯。"莫斯科的熊崽子们想趁热打铁？"他转头问身旁的参谋，眼睛里的血丝比地图上的战线还密，"可他们忘了铁匠铺现在谁在添煤。"

这话倒是不假。华盛顿国会山最近吵得比菜市场还热闹，共和党议员们拍桌子瞪眼的样子，活像被抢了蜂蜜的棕熊。可当五角大楼悄悄把标着"ATACMS"的导弹箱子装上运输机时，柏林总理府的电话立刻响个不停。德国人这回学精了，没等美国人开口就主动打包了二十辆豹式坦克，还附赠半年保修服务——虽然乌克兰装甲兵私下嘀咕，这玩意儿在田野里抛锚的次数比击毁的T-90都多。

克里姆林宫长廊的落地窗前，普京正用银勺搅动着浓茶。茶面旋转的漩涡让他想起哈尔科夫方向的战术包围圈，不过今天茶梗立得特别直，这在他家乡可是好兆头。国防部长绍伊古递上的战报里夹着朝鲜来的新订单清单，平壤这次连仓库底货都翻出来了，152毫米炮弹的包装箱上还印着"1987年生产"的字样。"金同志这是把博物馆藏品都搬来了？"普京嘴角抽了抽，不过转念一想，反正炸膛也是乌克兰人倒霉。

前线的战壕里，19岁的俄军列兵阿列克谢正在给家里写信。他特意选了张印着向日葵的明信片——虽然战壕周围真正的向日葵早被炮火削成了秃杆。"妈妈，这里的夏天比西伯利亚还热"，他写下这句就卡壳了，总不能告诉母亲自己每天靠数尸体来确认推进了多少米。三百公里外，乌军无人机操作员瓦西里正嚼着波兰援助的能量棒，屏幕上的热成像画面里，俄军装甲纵队像烤盘上的蚂蚁般蠕动。"再等两周"，他对着耳麦哼起改编的军歌，"等海马斯快递到了，给你们办烧烤派对。"

伦敦军事研究所的夜班分析员盯着卫星图直挠头。俄军在别尔哥罗德州堆的弹药库比宜家仓库还整齐，但奇怪的是运输车队都走Z字形路线。"这是在玩贪吃蛇吗？"他嘟囔着标注坐标，没注意到咖啡杯底黏着的便签上写着：警惕声东击西。与此同时，巴黎某家高档餐厅里，马克龙正用餐刀比划着黑海地图，对面的朔尔茨盯着那块被当成克里米亚的牛排发愣。侍者过来添酒时听见半句"...总得让普京体面..."，结果手一抖把波尔多洒在了敖德萨的位置。

莫斯科国际关系学院的老教授翻着泛黄的《三十年战争史》，突然发现学生交的论文里混着份奇怪的备忘录。上面用铅笔涂鸦着"7月攻势→敖德萨→德涅斯特河→摩尔多瓦"的箭头，边角还画着个笑脸符号。老人扶了扶眼镜，想起1991年那个雪夜，叶利钦也是这样在文件背面随手画过战略草图。

第聂伯河的水位开始下降了，这是夏季攻势的前奏曲。河岸边的芦苇丛里，废弃的BMP战车炮管上落了只翠鸟，它歪头看着两公里外正在架桥的工兵，突然被一阵来自切尔尼戈夫方向的炮惊得振翅高飞。这只羽毛鲜艳的小生灵不知道，自己翅膀下的阴影正笼罩着十六万双军靴踏起的尘埃，而更远处的大西洋彼岸，纽约港的货轮正在吊装印着"农业机械"的木箱——里面精密仪器的保险栓，比美国国会议员的嘴还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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